混吃等死。
学艺不精,招猫逗狗。
日常是到处爬墙。

@惡犬 是心上的耶耶。

[黑豹|翻译]Black Panther: The Young Prince[7]

写在前面:

翻译这章真的太辛苦了。电脑闪退导致我翻译了90%的内容全部消失,不得不重新翻译了一次…以及,其实我很欢迎有人来催更的。催更使我更有动力。

各位看得开心:)





作者:罗纳德·L·史密斯(Ronald.L Smith) 

译者:府鸦

 




“嘀,嘀,嘀,嘀……”



特查拉从床上一跃而起,环顾着房间。有一瞬间他恍惚着想不起自己身处何方,直到记忆再度涌入他的脑海。



我在美国。



我在芝加哥。



我要在这里上学。



姆巴库做了个鬼脸。“豹神在上,刚刚那是什么动静?”



特查拉循声找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红色数字闪烁着早晨七点。他知道这不是他设定的,一定是使馆有人提前替他们安排好了时间。他按下暂停键。



“咚,咚,咚。”



“是谁在敲门?”姆巴库小心翼翼地说。



“我猜我们最好自己找到答案。”特查拉回答。



他起身抽出衣柜里某件毛绒绒的睡袍穿上。“来了。”他一面喊着,一面拉紧了周身睡袍的腰带。



就在姆巴库躲进洗手间时,他拉开了门。穿着黑色管家制服的男人站在餐车后,车上摆满了银色托盘和瓶装矿泉水与果汁。“先生们,早餐准备好了。”



特查拉在门边侧了侧身,好让男人能顺利地将餐车推上房间内的硬木地板。在特查拉的注视下,男人缓慢而讲究地打开每一道盖子向他展示其下的食物。管家离开后,姆巴库才顶着一头湿淋淋的乱发从洗手间里冒出脑袋。“什么情况?”他说着,手里拿着毛巾往头上胡乱揉搓。



特查拉举起一只圆圆的银色碗盖晃了晃。“吃早餐吗?”



姆巴库凑近了些,打量着食物。“‘美味薄片’是什么?”他伸手指着一个盒子发问。盒子上是个微笑的男孩,嘴里咬着一只勺子。



特查拉拆开盒子,里面所谓的薄片看起来与切碎的树皮一般无二。“我也不知道,”他说着扔了几块到嘴里,两颊立刻泛起一阵酸意。“真恶心。”



“我来试试。”姆巴库主动提议。



他抓了一手,仰起头,将大把薄片送进嘴巴里;嚼了一会儿后,他思索半晌,又倒了杯牛奶咽下去。“还不赖。”他说。



特查拉又打量了一遍餐盘,满眼都写着困惑。盘子里放着一些圆形的炸面包,但它们中间都有个洞。有一些的颜色更浅,其他则颜色偏深;还有一些撒着彩色的小碎粒。“看起来他们的面包师傅可不怎么样,”姆巴库说。“他们甚至没法做出不缺口的面包来。”



“我见过这些东西,”特查拉说。“它们叫甜甜圈。我在美国电影里看过。”



“甜——什么玩意儿?”姆巴库怀疑地说。



特查拉拿起其中一个,咬下一口小心品尝。“挺好吃的,”他顿了顿。“很像巧克力。”



姆巴库看中了洒满彩色巧克力碎的那个。“那就来吧。”他说着,将整个甜甜圈塞进嘴里辛勤咀嚼,眼睛盯着特查拉。伴随着一阵响亮而艰难的吞咽声,他的脸颊忽然变得苍白。“糟糕了。”



“怎么回事?”特查拉问。



“我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


 

姆巴库花了足足半个小时跑厕所——尘埃落定之后,两个男孩一起来到大厅。穿着白领服制的男男女女目不斜视地穿行在狭长的走廊中,坐在桌后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电脑。从踏进大厅到现在,特查拉还没能和任何一个人建立起真正的眼神交流。每个人都埋头于手机。



站在柜台后的某个男人正在敲击着键盘。他抬起头,眼睛睁大了些。“呃,看起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上学了。房间还满意吗?”



他一定知道我们的身份,特查拉想着。“一切都好,”他回答。“谢谢关心。”



鼻梁上架着眼镜的男人转而看向了姆巴库。“你还好吗,年轻人?”



姆巴库咽了咽口水。“还好。我……嗯……吃多了糖果。”



男人点点头。“我明白了。嗯,每晚都会有人负责重新填满零食吧,但你们不一定要全部吃光。”他撑在柜台上前倾身子,压低声音。“不过我确实理解那种诱惑。”



姆巴库没有回答,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特查拉忍不住偷笑起来。



“现在,”柜员说着直起身体,手臂越过两个男孩的头顶。“穿过那道旋转门,然后过马路到街道的另一侧。你们可以在那里等到去往南部中学的134号公交车。”他在电脑上啪啪敲击几下,一旁的黑色盒子吐出两张小卡片。“这是你们的公交卡,里面有足够你们在城市里游览的费用。快要花完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他将卡片滑过柜台光洁的玻璃表面。



“你们的晚餐会在每晚七点准时送到房中。如果你们需要任何东西,和我说一声就好。”他指了指胸前的铭牌。



特查拉凑近去看。“谢谢你,克劳伦斯。”



姆巴库疼得咕哝几声,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个微笑。



——

 


“希望我们没有错过公交。”特查拉搓着自己的双臂,伸长脖子企图看清街道的另一头。他在发抖。他们俩都没有冬天可穿的大衣;为什么没有人提醒他们一句?也许大使馆的克劳伦斯会为他们准备一些。没有合适的大衣,生活在寒冬的芝加哥简直是寸步难行。



密歇根大街永远充斥着喧嚣。公交车,私家车,摩托车,行人,自行车——特查拉甚至看见了一个踩着滑板的小孩——每个人都想抢占最快捷无拥堵的道路。姆巴库仰头看着其中某栋最为高大的建筑,它的顶点隐没在白色的雾霭。“好吧,”他说。“这个地方确实很热闹,但是瓦坎达更……”他暂停了一会儿,搜索着最合适的词语。



“迷人?”特查拉揣测道。



“就是这个意思,”姆巴库回答。“更迷人。”



这是最合适的词语,特查拉后知后觉地想到。尽管芝加哥是座热闹的大城市,它依然无法于瓦坎达那种气势磅礴的优雅比肩,后者有着世界上最鬼斧神工的建筑物和独一无二的文化。就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他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想我了吗?还是他的头脑都被尤利西斯·克劳的潜在威胁占据了?



特查拉又一次看向街道尽头。这次是一石二鸟。



就在那里,在行色匆匆的路人之中,静静地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身高使他鹤立鸡群,头上那顶军队贝雷帽更令他与背景格格不入。



他直直地凝视着特查拉。



特查拉伸手去拍姆巴库,但他的注意力被一阵吱吱嘎嘎的噪音吸引了。车身蓝白的城市公交向他们驶来,宽大的挡风玻璃上方悬挂着的灯牌闪烁着微弱的橘色“134”字样。



“那肯定就是我们的车了。”姆巴库说。



公交车发出一声沙哑的吱呀,在站牌边停下。大门滑开。特查拉才刚抬脚踩上小小的楼梯,下车的人却很快把他挤得动弹不得。他们用一种极其恼怒的眼光瞪着他。



“干得漂亮。”姆巴库不无讽刺地说。



男孩们向后退了一步,等着车上的乘客全部下车,这才再次走上楼梯。特查拉取出克劳伦斯给他的公交卡递向公交车司机。



留着络腮胡的壮硕男人看了看他,扬起眉毛。“我能帮你什么,年轻人?”



“是这样的,”特查拉回答,“我们要去南部中学,这张卡上应该有足以让我们去到那里的车费。”



男人闭上眼,又缓慢地再次睁开。



“小伙子,”他说。“把卡靠近感应器。”



特查拉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平滑表面的圆柱形装置。



“你等什么呢?”姆巴库在他身后抱怨着,视线不断越过特查拉的肩膀偷窥。



特查拉将卡放在感应器上。



“嘀。”



“这就好了。”司机说。



特查拉转而去寻找座椅。车上的每一个人都盯着他看,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因为特查拉已经先行经历了一次无比的尴尬,幸运的姆巴库不必再重复一次这样悲惨的命运。



站在车厢里的白领男女又将注意力放回手机上。看起来每个座位都被占据了,或是被人,或是被书袋和手提箱。特查拉看到了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全都摆弄着手机,彼此的交流为零。



姆巴库率先找到了座位,他身边戴着耳机的女孩只呆呆地看着窗外。特查拉一边走向车厢深处一边左右环顾,巴士停下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差点稳不住重心。就在这惊鸿一瞥,他瞅见了跟前的一个空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问。



一个瘦小的男孩从漫画里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特查拉说。



男孩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又看向特查拉。“呃,没有。”他说。



特查拉滑在椅子上落座。巴士向前冲去,他的身体又向前栽倒。他叹了口气。明明还没到学校,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历了千锤百炼的磨难。



特查拉坐在原处,看着形形色色的乘客来了又去——上车的大部分都是上班的白领,但他也看见了不少年轻人,大部分背着背包、戴着耳机。座椅很不舒服,而公交车的每次摇晃颠簸都让他更加难受,漫长的堵车度秒如年。通风口涌来的大波热浪使得特查拉立刻湿透了满背。他转向身边的男孩。“嗨,嗯。这辆车是开往南部中学的,对吧?”



男孩单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是的。每天早晨都这样,让人失望。”



特查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是新来的吗?”男孩问道,朝着姆巴库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从来没见过你,或者你的朋友。”



“噢,”特查拉说。“没错,我们是新来的。”



“我是伊西吉尔,”男孩说。“不过说实话,大家都叫我西吉。”



特查拉僵住了(froze)。



我叫什么来着?父亲说要保密我的真实身份,可他却没告诉我假名!



特查拉有些坐立不安。“我,嗯……”



快想!他的大脑尖叫着。“我是特,”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特查尔——”



“噢。嗨,特查尔斯。”西吉回答。



特查拉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特查尔斯,他想着。还不赖。



又在城市的街道上颠簸一阵后,壮丽大道的景色逐渐消失在车窗外,公交继续向南部行驶。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快餐店、电子产品店、现金兑换处,还有数以百计的典当铺。终于,巴士驶入两侧都有大型房屋包围的街区。几次转弯后,巴士长鸣一声停在了站台边。除了成年人之外,车上的其他人纷纷动身。特查拉看向窗外。“学校在哪儿?”



“就在拐角那里。”西吉说,“这是最近的站。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好,”特查拉答应着。“谢谢你。”



他在人群中找到姆巴库,三个人一同下了车。一两分钟后,特查拉站在破败的人行道上,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南部中学是一座被常春藤覆盖的巨大老宅,体格偏小的砖房藏在几栋体格较大的身后,建筑中还矗立着一座高大的钟塔。整个校区都被栅栏围了起来。特查拉不可遏制地联想到瓦坎达的监狱。瓦坎达有且仅有的唯一一间,用来关押穷凶极恶的罪犯和国王的宿敌。



“走吧,”西吉说。“我带你们去看看教学楼。”他领着特查拉和姆巴库走进学校。



大门开启的一刹那,特查拉就被震耳欲聋的噪音吓到了:储物柜的金属锁碰撞得咔吧作响,学生们用尽全力大声尖叫,寻求安静的老师训斥着他们。这其中最为显眼的要数音乐,几乎让特查拉的骨头都跟着震颤起来。至少特查拉觉得这是音乐。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样的东西。几段歌词从某个男孩的可移动收音机里传出来,巨大的音响上放着两个扩音器:



I’m cooler than ice

And twice as nice

Watch me flow

Down real low

Like Curly and Moe



特查拉忽然想起他父亲嘱咐过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去找校长。”他对西吉说。



西吉睁大了眼睛,在特查拉和姆巴库之间来回看了一圈。“你们想去找校长?认真的?”



“认真的。”姆巴库附和着。



西吉扬起了一侧的眉毛。“好吧。”他犹豫不决地说。



特查拉和姆巴库交换了一个谨慎的对视。



西吉带着他们俩来到一间有磨砂玻璃的办公室前,门上贴着“校长”的字样。办公室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桌后敲打键盘。“早上好,伊西吉尔,”他微笑着说。特查拉注意到了那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今天我能帮你什么?”



西吉向前踏了一步。“这是T,”他说着指向特查拉。“特查尔斯。”他又转向姆巴库。“这是他的朋友——”



姆巴库咽了咽口水。



“马库斯。”特查拉及时救场。



姆巴库配合着点点头,松了口气。他其实并不确定姆巴库是否需要一个假名,但他们显然没时间讨论这件事。



“啊,”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来自肯尼亚的交换生?”



“没错。”特查拉结巴着说。



“我是沃克尔先生,”男人说。“迪肯女士的助手。”他盯着两个男孩看了好一会儿。“去年我和我的妻子在肯尼亚待过一阵儿。很美的地方。说具体的,你们来自——”



“我们真的很需要见到校长,”姆巴库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拿到课程表?”



“对的,”沃克尔先生说着,瞥了一眼手表。“是的,你们今早就可以拿到。我会和她说一声。”



“谢谢你。”特查拉说。



——


 

学校的校长,迪肯女士,是个有着鸟雀般机敏眼神的短发高个子女人。特查拉仔细阅读着她刚才介绍过的几条校规:



- 未经许可,上课时间不得在走廊上游荡

- 不得在食堂之外的地方饮食

- 不得欺凌弱小

- 不得食用口香糖

- 不得播放音乐(特查拉不太相信这条规矩,鉴于他在走廊上已经听到了不少东西)



迪肯女士将他们的课程表递过来,特查拉简单扫视了一下所有科目:高阶英语,社会科学,法语——他已经非常流利了——艺术探索,高阶科学,体育,还有一些其他的课程。



姆巴库盯着课程表,露出十分骇然的模样。“这些全都要上吗?”他小声抱怨,但音量足以让迪肯女士听见。



“当然,”她说。“这还只是第一个学期。”



姆巴库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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