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等死。
学艺不精,招猫逗狗。
日常是到处爬墙。

@惡犬 是心上的耶耶。

[黑豹|翻译]Black Panther: The Young Prince[5]

作者:罗纳德·L·史密斯(Ronald.L Smith) 

译者:府鸦





首先传入特查拉耳中的是一阵极具冲击力的鼓声,夹杂着铃铛声,口哨声,沙球震动摇晃的声音和马林巴琴悦耳的和鸣,还有音色与萨克斯风极其相似的巴拉丰木琴,乐声直冲这片布满了闪耀星光的夜空。不仅仅是庆祝的旋律,这更是一曲植根于悠久历史的部落之歌——这首先祖们代代相传的歌曲,每一个音符和注脚都有着穿越时空的含义。



特查拉疲倦地长出口气。一整天的忙碌之后,他的肚子就像装满了蜜蜂一样嗡嗡地叫个不停,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尽兴的时刻。



姆巴库站在他身边,跟着音乐晃动起来。“准备好嗨翻天了吗?”



特查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嘿?”姆巴库又问了一次。



他终于回过点神来。“啊,当然,”特查拉说。“时间差不多了,来热闹热闹吧。”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对吧?”姆巴库说。



“没错。”特查拉一面回答,一面和朋友缓步走向等待许久的庞大人群。



男孩们先登上了一座小山丘,好将山谷内节日庆典的壮观景色收入眼底。火把们挤挤挨挨,仅以寸许间隔的橘色光芒驱散了黑暗。特查拉感受到音乐的鼓点与节拍沿着他脊柱向下蔓延,流淌入骨血之中。人海踩着起伏的旋律舞动——成百上千人穿着瓦坎达的传统服饰,大片鲜艳的色彩闪闪发光——宝石红与翡翠绿,无瑕疵的深紫色与柠檬黄交错混杂。特查拉站在那儿望着他们。吟游诗人,杂耍演员,舞者,歌手——甚至连魔术师都被请来娱乐宴会上的小孩子们。瓦坎达的国旗在每一处制高点上招摇——红、黑与绿的底色上印着一只自豪勇猛的黑豹。



哪怕在这繁复热闹的庆典中,特查拉也捕捉到了一丝动荡的气息。他看见就在以合金和混凝土浇筑的城墙边,有士兵正忙于准备抵御一场可能的入侵。狙击手在冲天的高塔上蓄势待发,成群的守卫在街上巡逻,看起来朵拉卫队的人数最近似乎翻了个倍。



人们看见特查拉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爆发出来。可他只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他本问过父亲能否不要给他举办什么大张旗鼓的入场仪式,可惜父亲的勉强同意也并不能避免人们的掌声把他再次置于聚光灯下。山谷中的人们高声呐喊着“王子殿下!”“未来的黑豹!”



姆巴库翻了个白眼,在听见人群中传来新的旋律时将朋友推进了舞池。特查拉急忙稳住身体。他并不怎么擅长跳舞,可几个人早已把他团团围住,他别无选择。他觉得自己的双脚不够灵动,这不是常有的感觉,鉴于他大概是全国最擅长运动的男孩之一。但这可是舞蹈,是一种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艺术。尽管如此,舞动身体似乎的确让他短暂地放松了下来,关于未来旅程的想法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他看见不远处倚在柱子上的高挑身影,那人看着他,露出个坏笑。



亨特摇了摇头。”啊,小王子的舞技真是一流。”他大声喊。



特查拉暂时离开人群,一步步靠近他的继兄。“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对不对?”



亨特抬高手臂,对着那个为特查拉而举办的豪华宴会摆了个不甚雅观的手势。“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小弟弟。但你配不上这些。国王才不会当逃兵。”



特查拉感觉自己的后颈像是被针扎了。“我不是逃兵。我只是在服从国王的命令。”他又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子嗣的责任就是服从他的父辈。



亨特慢慢地左右晃头,好像刚刚听见了什么恶心的话。“随你怎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你害怕了,特查拉。承认吧。等你逃之夭夭了,你可能才会直起腰板来。”



怒气逐渐冲上了特查拉的头脑,他紧紧攥着拳头。这些骚扰是该停止了。



亨特站在那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几个朋友潜藏在他背后的阴影中,仿佛是他的私人卫队。“你还是回去继续跳你的舞吧,”亨特挑衅着。“你知道的,做你擅长的事情。”



特查拉嘶声咆哮着,猛然蹲伏身体伸直膝盖,一个扫堂腿踢向了亨特。



亨特后退几步用力出拳,堪堪擦着特查拉的脸颊滑过。这给了特查拉可乘之机,让他一拳砸上亨特的腹部。音乐戛然而止,人群显然因为两个男孩彼此虎视眈眈带来骚乱而不安。



特查拉长长地吐了口气,倾身向着亨特发动攻击,将敌人按倒在地上。他们的手臂和双腿彼此纠缠着,踢打,捶击,什么都没落下。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跟着大声吼叫起来。



特查拉翻了个身躲开亨特的压制,迅速恢复站立姿态。亨特同样快速起身,准备下一轮攻击。



“够了!”



特查拉僵住了(froze)。



只有一个男人拥有这样富有力道的声音,特查拉恰好知道他是谁。



他看着他的父亲,瓦坎达的国王,缓缓离开王座,交叠着双臂站在两樽黑豹雕塑之间。一切都陷入安静。很快,随着他轻轻一摆手,国王命令乐队再次开始演奏。



无需多言,两个男孩默默地走向父亲,一如他们的童年时代。两个人都喘着气,胸口剧烈而快速地起伏。



国王的眼中隐隐冒着怒气。“你们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说。“下不为例。明白了吗?”



“他先开始的,”特查拉忍不住抗议出声。“他——”



国王抬高了手,特查拉默默地把怒气咽回去。



“向亨特道歉,特查拉。”国王命令道。



特查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根本不是我造成的!”



国王下颔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特查拉叹了口气,侧过身去伸出手。“我很抱歉。”他没好气地咕哝一声。



国王看向亨特。“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你仍然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向你的兄弟道歉,亨特。”



亨特原本看起来恨不得把特查拉掐死,很快,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种虚伪的真挚,握住了特查拉的手。“很抱歉,小弟弟。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请接受我的歉意。”



特查拉紧抓住那只手,用一记狠狠的捏握暗示了想要把对方压碎的意图。“我接受你的歉意。”他说。



“现在,”国王说。“这里在举行一场宴会。我希望你们俩都能享受今晚的欢乐,别再打架,明白吗?在我们的人民面前,你们必须保持关系友好。”



两个男孩交换了充满憎恨的眼神,转身准备离开。



“特查拉。”国王出声喊道。



特查拉转过身去,他的父亲对着桌边的空位轻轻点了点头,桌上放满了各类美味佳肴。亨特神情淡漠地扫了一眼,消失在人群之中。朵拉卫队伫立在两侧,静止如雕塑,但特查拉知道她们随时会“起死回生”。



黑豹重新坐回王座上,特查拉坐在他的身边。很长一段时间里,国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最后终于开口。“怎么回事?”



特查拉本想把这件事一笔带过,可惜出口的话不受他控制。“他说我是个懦夫,我离开是因为想要逃跑。他说我应该留在这里战斗。”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国王点了点头。“会尝试用言语激怒你的人还会有很多,特查拉,但言语并不能动摇一个人的职责。”



特查拉叹息。他的父亲总喜欢说没头没尾的话,“所以我应该无视他,对吧?”



“一个拥有智慧的人会这么做,”国王说。“你有一颗勇敢的心和坚定的信念,但亨特更加急躁。他不会考虑长远之计。这就是为什么你将成为国王。”



听见父亲这么说,特查拉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命途。如果他有朝一日会成为瓦坎达的国王,他必须担当得起这份荣誉。“我会尽我所能,父亲。”他说。



音乐又一次回到欢快的旋律,人们再度投身于舞蹈和欢庆中。



“我为你的旅行准备了些东西。”国王说着,语调轻快了些。



他的手沿着王座一侧向下摸去,拉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黑色匣子。铰链无声地拉扯打开盒盖,“如果你遇到了紧急情况,这些东西会很有用。”



特查拉瞥了一眼那个有着丝绒内衬的盒子。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注意到有某种像是黑色水银一般闪着光的东西,还有银色的星芒流泻其上。这世上只有一件东西有这样的光彩,他想着,但不可能是的。他还没准备好。



他的父亲取出了一卷轻薄的布料,纤维在他手中像是墨色的波浪那样自然延展。特查拉睁大了眼睛。这是一件战衣,和他父亲的那件一模一样。黑豹的战衣。



国王显然注意到了儿子的惊讶。“这是由皇宫中最卓越的科学家们设计的。尽管它在功能上和我的那件并不完全相同,但还是能在紧急状况下保护你。”



“但我以为只有统治中的黑豹才有资格穿它,”特查拉惊喜地说。“心形草呢?我可以把它也带上吗?”



国王几乎笑了起来。“不,我的儿子。在你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心形草只会摧毁你的肉体和精神。”



特查拉知道,如果他想要成为黑豹,心形草将是对它的最后考验。在几项艰巨的任务后,被测试者会服下心形草的汁液,赋予他超乎常人的力量、超感知觉的技艺,和足以击败所有敌人的坚韧。



“那一天会来临的,”他的父亲解释着。“至于现在,我想我们能破一点小例,对吗?”特查卡将战衣递给他的儿子。少年王子虔诚地将它捧在手中,柔软的黑色布料比皮革更加强壮,触感却比丝绸还要柔滑。



“这是用振金制成的,”特查卡说,“它能让你在许多危险中全身而退。”



特查拉几乎被这件战衣勾魂了,他很确信这会是件贴体的装备。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面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戴上试试看。



少年王子深处的某种东西开始成型。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他的身体深处拉扯着,犹如波浪扑上海岸。他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但他现在更加确信它的名字了——探险的冲动。



“特查拉?”



他闻声抬起头来。



“除非是紧急状况,不要穿上它。明白吗?”



特查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思绪始终沉浸在刚才的触感中。



“来,”他的父亲说。“这里还有一件东西。”



他又把手伸回盒子里。特查拉感觉心脏怦怦直跳。还有什么东西?



国王递给他一件小巧的玩意。那是枚戒指。宝石嵌在戒圈中央闪着光,好像猫的眼睛。



“我命人专门为你打造了它,特查拉。一枚振金戒指,一声家乡的呼唤。”



特查拉将它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这才戴在手指上。



“这枚戒指是为瓦坎达的骄傲打造的,”他的父亲自豪地说。“它是属于你的。”



特查拉伸直手指,细细端详着戒指的花纹。它在火炬的照耀下光彩粼粼。



“要记住你是谁,我年轻的王子。时刻谨记。”



“我会的,父亲。”



“特查拉,”父亲的语调逐渐严肃,“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上战衣,明白吗?”



“我明白了。”



“很好。现在跑去找姆巴库吧,你们的飞机明早就出发。”



特查拉又一次看向手上的戒指,借由身处父亲桌边的制高点俯瞰人群。瓦坎达的骄傲,他想着。这就是我的身份。不管亨特怎么说,终有一天我会肩负起领导他们的职责。



这是他永生不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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